云梦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守在外面,抬眸间才现他神色倦怠,双眼下乌青一片,眼睛更是红的不像话,那样爱面子的人居然满脸胡子拉碴,很是狼狈。
她忍下心中酸楚:“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不必守着我。”
这是这几天来云梦第一次愿意开口同自己说话,仇昱霖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我不走,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我只想静静的陪着你,我保证不打扰你。”
云梦知他个性偏执,不好再劝,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身子慢慢躺了下去。
仇昱霖见她不再赶自己走,内心实在有些庆幸,见她双眸微闭,也不打扰她,只安安静静陪她坐着。
他这几天睡的很少,日日夜夜都守在医院,实在困的不行就靠在长椅上眯一会儿,今夜难得进了病房,云梦又在身侧,他渐渐有些倦了,竟不知不觉趴在床头睡着了。
云梦听到身边有沉重的呼吸声响起时才慢慢睁开了眼,短短几日不见,他竟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丝毫不见平日的神采奕奕。
她应该是恨他的,从前她一直这样以为,他那般卑劣无耻却又温情无赖,云梦一颗心开始溃败。
云梦起身将手边薄毯轻轻给他披了上去,靠的近些时她现他的唇角处也不知何时破了些小口子,她忽然想起那日他给她送口脂,那般厚着脸皮找她索吻。
往日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美好统统浮现出来。
云梦心里慢慢柔软,抬手欲去碰他,可一想到那晚仇云霆的话,犹在耳畔,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和他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她开始退缩,眼角处有泪意涌现:“或许我们就不该遇见,我和你之间果然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低低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夜里,云梦伸手去擦拭眼角的泪滴,取下手中鸽子蛋戒指,轻轻放入他的掌心,望了眼手边沉睡的仇昱霖,慢慢下了床。
仇昱霖许久未睡的这样沉,一夜无梦,第二日一早醒来时,便看到自己身上搭着云梦盖过的毯子,心中暗喜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起身时才现病房内空无一人,连云梦也不知去了何处,嘴角的笑意渐渐消退。
他赶紧将毯子放在床上,却现自己掌心似乎有东西,伸开一看居然是他和云梦成婚当日他亲手给她带上的那枚戒指。
仇昱霖一颗心开始急下坠。
他疯了一样冲出去,到处寻找云梦的下落,逢人就问,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格格不入的神经病。
李副官赶到时便见他神色慌张的出了医院大门,赶紧上前去。
仇昱霖只是重复着一句话:“她不见了,她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李副官也不阻拦,只是从身后拿出一张报纸递给他,根本不敢看他双眼。
仇昱霖不知道他何意,接过报纸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今日江州城最大的重磅新闻。
那是一份声明,准确的说是一份离婚声明。
凡为夫妻之因,前生三世结缘
始配今生之夫妇。
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顾来相对
既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