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虽然平日里无论外形还是性格都大相径庭,但在音乐上给人的感觉倒是相当类似,都属于是进攻性爆发力双强的类型。
外面贝斯通了电,被音箱放大,声音激昂锐利,仿佛某种暗器匣弹射出去的针,霎时间便是天女散花,铺天盖地,顺着地板的裂隙炸进了后台休息室的门缝里。
池清霁手上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很快拎着吉他出了门。
外面,墩子见人来,赶紧指着已经拿起话筒的阚北说:“鸡仔你可算出来了,赶紧把麦拿走,阚北要唱歌了!”
阚北回头,眉头一挑:“我唱歌怎么了,我唱歌也不差好不好,你没看每次酒吧一堆小女孩就是来听我唱歌的。”
“她们到底是觊觎你的才华还是觊觎你的美色,你心里没数吗?”
小黑毫不留情地拆穿,池清霁面不改色地接话:“黑啊你不知道吗,要阚北微信的小技巧就是说喜欢听他唱歌。”
阚北:“……”
经历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四个人总算有了一点闲暇时间能自己玩自己的,一时之间兴致都很高。
只是池清霁晚上还得演出,嗓子不能久唱,弹唱了两首过了过瘾就下台找了个卡座,剩下三个男的继续发光发热。
她一屁股坐下,见缝插针地开始看外卖,聚精会神地划了一会儿,才发现舞台上的音乐声停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晃了神的关系,酒吧里从喧闹跳到寂静,中间完全没有过渡,就好像忽然被一双无形的手关闭了声音。
池清霁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舞台上与她同样茫然的小黑与墩子一眼,侧头又瞧已经抿起薄唇表示不快的阚北:“怎么了?”
她顺着阚北目光的方向回头,看见酒吧大门的门缝外,伫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
双耳就在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嗡地一声鸣叫开来。
“呃不好意思我们这还没……”
墩子那开始营业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阚北已经从舞台上一跃而下,三两步走到酒吧门口,结实的身体将门缝漏进来的一丝光在空中截断,留下一片压抑的黑。
“没开门,下回请早。”
理论上来说,宋薄言之前和池清霁身旁这位贝斯手也算是打过两次照面。
但直到这一刻,失去距离的缓和,男人眼中的敌意也趋于露骨起来。
宋薄言不避不让,不偏不倚:“我找人。”
“找谁?”
“池清霁。”
眸光相触,电光石火。
“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