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乾哲也拿著足球準備出門,他叫了一聲哲也哥哥,乾哲也笑著朝他走來,問他想不想去看球,他興奮的連連點頭,張口就要喊阿松和阿卓。但乾哲也食指擋在他的唇前,小聲道:「噓——我只帶你一個人去。」
他跟著乾哲也走出家門,可打開門之後,畫面變成了法庭,他站在被告席上,接受法官的審問,一遍遍的重複自己是冤枉的,可乾哲也用證人的身份指認他,說車上的幾公斤毒品就是他的,他梨花帶雨的望著他的哲也哥哥,看到的卻是卑鄙的嘴臉。
伴隨著身體的顫抖,他從夢中驚醒,眼角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濕潤,這種委屈至極的感覺常年折磨著他,可他並沒有習慣,每次醒來都和那天的感覺一樣真切,心如刀割的痛。
平時,他會坐起來平復一下心情。但此刻,他就在傷他的人懷裡,他真的沒辦法平靜,真的做不到堅強,真的無法忍住委屈。
淚如雨下的滴落,身體開始止不住的抽泣,乾哲也醒了,察覺到不對勁,摸了摸他的臉蛋,發現濕漉漉的,轉身要去開燈。
「別開燈!」
乾哲也的手停住兩秒,又轉了回來,結果莫禹熙使勁將他推開。
「怎麼了。」
「別碰我。」他抽泣著說。
乾哲也沉默片刻,突然湊近莫禹熙,要將他抱在懷裡,可莫禹熙發瘋似的用力捶打,乾哲也依然緊緊的抱著他,任由他發泄情緒。
打著打著,他雙手無力的停了下來,轉而放聲大哭,在傷心欲絕的哭聲里,還夾雜歇斯底里的吶喊,可不論怎樣發泄,他心底都無法承受乾哲也帶給他的傷痛。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他們,明明……你最疼我的不是麼……」他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在監獄裡的無數個夜晚,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為什麼偏偏是他。
如果乾哲也對待他們三個是一樣的,或許莫禹熙還不至於這麼委屈,是因為得到的最多,所以承受的就要比別人多嗎?這個打擊使他懷疑人生,懷疑到生無可戀。
他一遍遍的問著為什麼是他,可乾哲也始終不做聲,他又開始發瘋似的捶打。但這次,乾哲也翻身堵住了他的嘴巴。
短短几秒,他被乾哲也刺穿,撕心裂肺的疼痛聲不停迴蕩。
沒有任何準備工作,就這樣將他占有,他出於反抗的本能,雙手掐著乾哲也的脖子,結果乾哲也俯下身子,咬住了他的腺體,注射著自己的信息素。
一股暖流進入他的身體,點燃了每一根神經,像是外來物質在他血液中狂歡,使他不由自主的熱血沸騰。
這是乾哲也信息素的特性,能使被標記的對象燃燒般火熱沸騰,有助於他與對方結合,沒有人能抗拒他的信息素,是致命的誘惑。
待全身的細胞活躍起來,莫禹熙的痛感隨之減小,很快迎來了不一樣的感覺。
淚水像是被體溫蒸發,他哭不出來了,雙手不受控的握住對方的大臂,試圖讓對方不要這麼……可乾哲也像是動力十足的高列車,根本無法在到達目的地前減。
*
翌日中午,莫禹熙疲累的醒來,發現乾哲也不在身旁,起身要去床頭櫃拿手機,結果剛坐起來,腰下的疼痛使他眉頭緊蹙。
腰好酸……
他很快又躺了下來,有些呆滯的回憶,昨晚……那混蛋強行占有了他……
他摸著脖頸的腺體,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心情……很糟糕。
但……那時,難以言喻的美妙……
他似乎能懂,為什麼手機些上那些人,會為之迷戀,原來真的像荔枝所說……黑豹一樣,當時,好像快要死掉了……
回憶了片刻,他的理智又跳了出來,使勁拍了下腦袋,讓他不要去回味。
他起床拿手機,感到不對勁,低頭一看,順著大腿根……
他眼神像是要殺人,迅跑去洗澡,不得不動手弄乾淨。
媽的!他內心忍不住爆粗口。
他不是不會罵人,髒話在監獄裡沒少聽,只是平時不想說而已。但乾哲也著實把他氣到爆,感覺自己很難堪,還要去清理……
話說,那傢伙,幹什麼去了?媽的,吃抹乾淨就沒人了!可惡!
不過,他感覺自己的易感期好像結束了?之前發冷的感覺要持續三四天,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不適感。
他穿衣服準備離開,手機突然響了,是萬松打開來的,問他現在方不方便,說阿卓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想見見他。
「真的嗎?我現在過去!」
他急匆匆的拿上鑰匙鏈的袋子,迅趕往醫院。
當他與萬松踫面時,對方上來就問:「你和乾哥睡了?」
他下意識捂住腺體,還以為是咬痕露出來了。但摸上去的時候,衣領完整的蓋住了咬痕。
「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很濃,像是全身包裹著他的信息素,這種情況在他那些情人身上很常見,所以我就知道了。」
他很想解釋,但說了實情只會顯得他很弱小,索性岔開話題,問阿卓的傷勢。
走進病房,他見到久違的阿卓,對方藍色的眼睛十分迷人,天生的自來卷像是個洋娃娃,比小時候好看百倍。
他難掩喜悅的走到床邊,興奮的抱住阿卓,可鬆開對方時,阿卓的表情難看,他有點看不懂……怎麼這種反應,是自己冒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