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利的现身说法,让学员们受益匪浅。这些安全意识和机械常识深深铭刻在薛向东的心中,在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都对他有不小的帮助,甚至是救人救己。
路面驾驶进行了两周后,又回到场地内进行倒库训练。刘胜利故技重施,还是把薛向东训练成助理教练,他则带着没轮到上车训练的战士席地而坐打起扑克来。
时值六月,天气逐渐开始炎热,新兵们轮流上车训练,也轮流陪着刘胜利到树荫下打扑克。驾驶室内异常闷热,坐在车内的薛向东浑身大汗。学员们经过一个多月的实际操作,对汽车的控制力都有显着提高,但是倒车入库的技巧掌握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某天,薛向东正在练习倒库技术,突然打扑克的几个人出一阵惊叫,慌得薛向东把标志杆都撞倒了一根。
原来是张立伟现了一条俗称“土球子”的毒蛇,所以惊叫连连。“土球子”,学名乌苏里蝮,别称草上飞、七寸子。属蝰蛇科蝮蛇亚科蝮蛇属,卵生。体长5o-66公分,背面暗褐、棕褐或红褐色,有两行边缘黑色、中心色浅、向体侧开放的大圆斑纵贯全身。
9月间产2-1o仔,初生仔蛇全长172-216mm。多见于平原、浅丘或低山的杂草、灌丛、林缘、田野或石堆中。每年1o月入蛰冬眠,次年5月出蛰。吃鼠、蛙及鱼,偶亦吃蜥蜴及其他蛇类。主要分布于中国的辽宁、吉林、黑龙江以及俄罗斯远东地区、朝鲜等地。
刘胜利并没有被眼前的情况吓到,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冷静地思考着,悄无声息地指挥着大家往后退。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照做了。
刘胜利自己则折断了一根树杈,走到了车旁比划了一下。车上有几把备用的小刀,那是之前他们挖婆婆丁用的,薛向东将小刀递给了他。刘胜利接过小刀,用它将树杈修成了一个小叉子,然后手持叉子,小心翼翼地向“土球子”走去。
那条“土球子”有近2尺长,手腕粗细。此时正肚子鼓鼓的,似乎刚刚吃完田鼠,它的爬行度也变得有点慢。刘胜利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向“土球子”靠近,薛向东也跳下车来,他将手里的小刀刀柄和一根树枝绑在一起,跟在刘胜利身后,随时准备协助他。
那条蛇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突然停了下来。它将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头部高高昂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刘胜利和薛向东也停下了脚步,不敢轻易妄动。他们知道,蛇是非常敏感的动物,如果他们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惊扰到它,引不必要的危险。
刘胜利向薛向东做了个包抄的手势,薛向东会意,他们分两个方向再次缓慢向“土球子”靠近,直至近前。
薛向东双手击掌出啪啪的声音,在“土球子”微一分神之际,刘胜利举起叉子向蛇头叉去。蛇头猛地一偏,但并没有躲开叉子。刘胜利趁机将叉子深深地插入土中压住了蛇头,蛇的身体立刻开始扭动起来。
刘胜利对薛向东喊道:“你来按住它!”
薛向东赶紧上前接过刘胜利手中的叉子,死死地按住扭动的蛇身。刘胜利伸手接过薛向东自制的简易“长刀”,刷的一声将蛇头钉在地上。随后抓住蛇尾用力一抖,整个蛇身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薛向东这时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感觉浑身湿淋淋的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四名新兵也围拢了过来,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的献起殷勤来。
刘胜利喜滋滋的将捕获的蛇剥皮,并且直接取出了蛇胆吞食下去。这一幕把一众学员都看呆了,刘胜利笑道:“这蛇胆明目清火,可是好东西啊!”
然后指挥大家去采些蘑菇,捡拾一些干柴,就地生火,烤起蛇肉来。薛向东还真的是第一次吃蛇肉,入口的感觉与鱼肉相仿。
从此刘胜利是一不可收拾,每天都琢磨着去弄条蛇来打牙祭,直到有一天教导员听说了此事,找其谈话劝诫不能再捕杀野生动物,方才作罢。
进入7月,汽车训练班进入了复杂路面驾驶科目,泥泞路面,狭窄路段,还有原地掉头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原地调头科目,只能一个人用一根千斤顶来实施。这个特定科目是有针对性的,设定车辆进入一个仅仅能通行一台车的通道,不能倒车,需要驾驶员用千斤顶找到整车的支点,将车辆顶起至全部轮胎离地,然后驾驶员以一人之力将车旋转完成掉头。
这一科目的艰难,令薛向东也是大为挠头。又是穆志给他传授办法,帮他寻找那个唯一的支点,找到后做好标记,才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难关。
安静在暑假期间,来到了训练大队探望薛向东。二人自元旦一别,已经有半年没见了。安静的到来,给薛向东枯燥的训练生活带来了惊喜。
这天,教导员给了薛向东半天假,他领着安静在温河镇转了转。二人在镇上公园逛了逛,又一起去攀登了海拔不到5oo米的牡丹峰,玩得不亦乐乎。随后,他们乘公交车回到了丹江市区。
吃过晚饭,薛向东送安静到火车站。临别前,安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向薛向东讲述了自己哥哥安刚和焦弘扬厮混在一起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李延已经在信里告诉过薛向东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安静看到他一丁点儿也不惊讶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薛向东点头,道:“嗯,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做了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但你能和我说,我心里很开心,毕竟安刚是你的亲哥哥。”
安静很无奈地说:“我爸也管不了我哥哥,要是任由他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儿,向东,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薛向东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别担心,这事儿我会和李延二叔说,等我消息吧。”
送走安静没两天,薛父来丹江市出差,结果会议期间肾结石疼痛导致不能正常开会,恰巧训练大队驻地附近的国营水泥厂医院新进了一台进口碎石机,他便连夜在联络员的护送下,赶到水泥厂职工医院入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