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放弃找沈隽意的队伍,早早让骑术好的护院先行出发,往前头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虽说去京都都是走官道,这两年官道都被清理得很干净,并不见匪徒。
但一来难免有漏网之鱼,特别是今年多灾多难,又有外敌,流民四起,难免就有流寇流窜。
再者,驿站肯定紧张,他们身为官宦家眷,自是能凭帖入住朝廷驿站,这安全性自也会更高些。
故而,他才会着急找沈隽意。
这些沈隽意自是不知晓的,他现在随着队伍一路到了第一个官驿。
到了官驿后,凭借萧疏隐的名帖,他们自然是分到了最好的上房。
驿卒点头哈腰地将人都迎进了驿站,又去帮着牵马安置,很是贴心。
凌崖迟他们晚了两刻钟,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上房,却也凭借平阳公府的官帖,分到了中等厢房。
凌崖迟简单梳洗过后,一开门就看到聚集在大堂的萧疏隐,特别是看到沈隽意后,他眼眸一亮,连忙快步下了楼梯,三两步走到他跟前。
“阿隽,真的是你!你怎么……”他看了眼几人的桌子摆布,瞬间明白过来,“你这小子,跟萧侯爷同路,怎生也不跟我提一嘴啊?”
“害得我一通担心,一直派人找你。你这孩子……”
他的态度颇为亲昵,就好似这真的是自家小辈,引得厅内不少人侧目。
萧疏隐淡淡品了口茶水,略略抬眸。
沈隽意:“……”
郁齐光跟史霜客两人面面相觑,哑然无声。
凌崖迟很是自来熟地道:“萧侯爷,不如我们拼个桌?我刚好要跟着我这大侄儿说说话。”
萧疏隐:“……随意。”
他边说,边向旁边的孟藻使了个眼色。
孟藻了然,悄然起身,上了楼。
他直接走到倒数第二间,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来了”的声音。
姜映梨打开房门,“我们就下去用膳。”
“侯爷让我来通知一声,让老太太先别下去了。平阳公府的人跟上来了,现在就在楼下用膳。”
“他们有人是见过老太太的,所以……”孟藻的话语未尽。
姜映梨秒懂,“刚好老太太身子有些不爽利,我们就在房内用膳吧!”
“好。我让驿卒给老太太送晚膳。”孟藻说完刚要下去,又被姜映梨喊住。
“等等,再送些热水来,泡一泡脚会松散些。”
“是。”
孟藻又迅速地下了楼。
凌降曜注意到孟藻来去匆匆的身影,抬头看了眼楼上,若有所思。
这孟藻是萧疏隐的贴身侍卫,从来都只听命于萧疏隐的。
那么楼上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孟藻去通知?
还有,他当时数过车队里的马车,足足有四辆,其中四辆虽然看着低调,但却也不小,都是用了两匹马拉车的。
但这楼下用膳的却只有沈隽意几个人,明显这数目是对不上的。
再者,萧疏隐并非是小气之人,他遂然拒绝他们随同,显然是携带的人里有不方便被他们知晓的。
那么,是怎样的人,值得他这般小心翼翼呢?
凌降曜光是想想,就颇为好奇。
又不好当面去问,只能心内发痒。
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能得知真相,这即将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凌降曜低头,看着持筷的手,耳边则是凌崖迟关切着沈隽意的贴心话语,面色平静,慢慢起身。
“阿曜,去哪里?”凌崖迟注意到他的动作。
凌降曜笑了笑,“去下后院。”
这就是更衣的意思了。
闻言,凌崖迟没有再多言,而是招了招手,又重新转回头。
凌降曜走了几步,迎面就碰到驿卒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摆着满满当当的饭菜。
凌降曜粗略估计量下,大概够五六人的份量。
“贵人。”驿卒觑见他衣服的好料子,诚惶诚恐地让开位置。
凌降曜略略停住脚步,“这是给楼上天字号房送的?”
驿卒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只当他好奇,忙回道,“是啊。这是给三位夫人和两位爷送的。”
“他们不方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