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一脸的不信:“你想说知己吗?那也算不了什么,他和方敛不也……”
容欺不等他说完,道:“我和他是断袖。”
沈弃猛地闭上了嘴。
容欺见他反应平平,若有所思道:“顾云行说得对,这种事说出来,的确也没什么要紧的。”
沈弃沉默了很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容欺:“废话。”
沈弃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容欺一般,眼底夹杂着困惑、震惊与不信。半晌,他打开了纸扇,将扇子抡出道道残影,试图理清思绪。
容欺嫌弃地扫了他一眼:“方敛就比你沉稳多了。”
沈弃:“?”
容欺没再继续与沈弃多说,转身留给了沈弃一个冷漠的背影。
当天夜里,离火宫前左使在甲板上吹了许久的海风。
海上归途漫漫,船上清闲无事,容欺很快就将与沈弃的事抛于脑后。
在抵达岸边的前夜,顾云行拎着一壶酒,再次敲开了容欺的房门。没过多久,两人便一起来到了甲板上。
酒仍是船帮的平安酒,一如既往地辛辣,只一口,就让容欺满脸生红。只不过这回,他没有嫌弃酒难喝,只是倚着顾云行,静静地起了呆。
顾云行便给自己斟酒,酒液满碗后就去寻容欺手里的酒碗撞,非要出响声了,他才满意地喝下肚。
慢慢地,容欺也端起了酒碗。他虽然不怎么喝,但每次碰碗都颇为配合,有时还会配上一句:“不醉不归。”倒让顾云行起了更浓的酒兴。
望向黑漆漆的夜空,容欺借着三分酒劲,慢悠悠道:“我把我们的事,全都告诉他们了。”
顾云行一愣:“什么”
容欺:“是你说的,这件事不该瞒着知己至亲。”
顾云行:“……”
“放心。”容欺似乎被顾云行严肃的表情逗笑了,“娘亲说她早就现了……来,再给我倒一碗!”
顾云行便替他倒上了酒。
容欺晃动酒碗:“才这么点?”
顾云行:“再多些就该醉了。”
容欺挑了挑眉:“我酒量没那么差劲。”
顾云行:“上次谁喝到一半就睡着了?”
容欺:“我那是装的。”
顾云行怔了怔,失笑道:“也是……第二天容右使便不告而别,弃顾某而去了。”
他重新拿起酒壶,替容欺斟满。酒液流入碗中,溢出浓浓的酒香,顾云行轻声说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你若是醉了,我就守着你醒来。”
容欺“嗯”了声,手指轻点了点碗沿:“满了。”
顾云行:“顾某先干为敬。”
容欺也举起酒碗饮了一口,片刻后嫌弃道:“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