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是入睡时间,劳作了一天的薄师傅终于可以休息。
薄漾川也跟着薄榆走了进屋,在温闻看来,很是奇怪。
听他们说是兄妹关系,可哪有兄妹这么的……亲密?
谁家的兄妹睡在一个床铺上?
而且细看薄漾川的表情,期待的很,像是每天辛苦劳作就为了这一刻。
他摇摇头,抛却心里的杂念,给她们的行为按上了一个正当理由:也许她们太穷了所以才把家里唯二的床给了他一个。
公鸡一大早在溪流对岸打鸣,扰得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道上面轰鸣,马匹进村,一路上鞭炮齐鸣,似乎是有什么大喜事。
薄榆翻来覆去,就算在薄漾川的腹肌里都睡得难受。
她衣衫不整愤怒的一下子打开漏风的门,不仅迎来的是冷空气,还有温闻戴着一个黑色的帷帽,抽出剑来,满脸警惕。
薄唇上下一抿,打量着周围,主要还是村口的热闹景象。
“有情况。”
“……什么情况?”薄榆已经清醒了一大半。
农村能有什么情况,你当这里是京城吗?
无非就是谁生了,谁活了,谁死了。
“村口天未亮有几尺鞭炮轰响,一刻钟后有马匹进入,随即村口冒出大堆人马。”
他站在木凳上,望着远处,厚重的帷帽中间的缝里吐露出白雾。
今日是不是太冷了。
薄榆赶紧里三层外三层的又套上了衣服,薄漾川开始做早食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如果忽略薄漾川看着温闻的模样,嘴里说着装什么装的话。
她想等吃完早饭再去卫家告知韦家香囊的事情,只是还没有好好的吃几口,门口的那堆人就过来了。
为首的那位浩浩荡荡的骑着马匹,意气风发。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模样,是卫招妹。
卫招妹头顶带上纸布做的几朵黄粉色的花,花朵栩栩如生却没有人娇艳。
他高傲的坐在马匹上,享受着不戴帷帽的自由,眼角绯红,满面红光,目空一切。
有了名声、权力,总是舒坦的。
即使他是一名男子。
他应该是童试中了,在村里转一圈宣告自己是个秀才的事实,现在刚巧转到薄榆这来了。
女子的童试一般在正二月,为了不跟女子冲突,男子的童试还早一些,现在出了结果,她们这穷乡僻壤之地还出了一个男秀才。
位列一等,可以参加乡试,好不威风。
也有不少羡慕嫉妒恨的。
“你瞧,卫招妹多威风……”一名跟卫招妹玩的好的男子看着马匹上不用戴帷帽的卫招妹。
耀眼的模样,还有许多男子难以触碰到地位。
那些妻主则是敲打自己的儿子,无非就是这些话。
“你看看卫家的儿子,如此争气,还跟州里的秋家成了婚事。”
“你要是有他一半的努力就好了。”
“你要是有他一般聪颖就好了。”
同样的话术能替换不少的词汇。
也不妨有男子嫉妒,“卫招妹不就家里有点钱,当初谁不知道是薄家救了他?如今还到人家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