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令塔慕斯的面颊与眼尾漫上漂亮的酡红色,他掀开上衣,将微微隆起的腰腹显现出来。
是卵,6个月前分别的那一晚,厄眠在他的生殖腔中留下的卵。
为了不被看出异常,塔慕斯平时只穿宽松的衣服,与帝国元帅一同领军谋反时更是用上了束腹带。
进攻帝星时,塔慕斯用大量煞气弄昏迷了虫皇的一部分兵,进攻到皇城后又调用煞气操控厄眠埋入皇宫的所有蛊虫。
如此庞大的煞气难免对塔慕斯的身子造成一些影响,煞气侵入身体,刺激生殖腔内的数十颗卵膨胀变大。事情结束取下束腹带时,塔慕斯小腹隆起的弧度肉眼可见地大了不少。
两颗章鱼小团子沉甸甸的,紧紧地贴合着塔慕斯的下巴,塔慕斯抬手捏了捏,手感并不柔软,像是两颗挤满了水的气球。
像是存了半年。
事实证明,的确存了半年,呛得塔慕斯眼泪都留出来了,鼻腔、口腔全是。
章鱼怪手舞足蹈地挥舞着18根触手,每一根触手的尖尖都弯出了一个开心的弧度,冰凉阴湿的长舌头卷着塔慕斯的脖子,表层的小吸盘将脆弱白皙的脖颈吸出一颗颗圆润的红色痕迹。
塔慕斯的睫羽与头发挂满液体,眼睛被糊得睁不开,手指一遍遍地擦拭着面部皮肤。他没带纸巾,液体又太多,擦了几下后反而让液体在脸上均匀地糊了厚厚的一层。
他只好脱下上衣擦脸,可上衣不太吸水,无法彻底把脸擦干净,于是不悦地把目光转移到旁边这只罪魁祸首章鱼怪身上。
粉色的章鱼怪正期待地眨巴着眼睛,名为“蛋糕”的触手翘得老高,头顶的小呆毛跟个小马达似的傻不溜秋地摇晃着。
这里几乎没有“科技”这种东西,不过身体散发的热量足够维持终端手环运行。
塔慕斯打开终端,从相册中翻找出一张照片,把白毛团子的照片展示到章鱼怪眼前。
他用沾满白色水渍的手指了指照片里的白毛大团子,接着再指指章鱼怪。
片刻后,章鱼怪才迟钝地理解过来,变成与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白毛大团子。
塔慕斯抱起白毛团子,把脸埋进吸水性极强的毛毛里蹭,总算是勉强蹭干净了脸上那些黏糊糊的水,不过同时也蹭了一脸的毛。
怀里的白毛团子毛发上沾满黏糊的液体,散发出并不好闻的腥咸气味。
于是塔慕斯略感嫌弃地把白毛团子放回了地上。
白毛团子难过地撇起嘴巴,蹦跶着索要抱抱,蹦跶了好几下都没有被抱住。
白毛团子忽然注意到墙壁上那些可怖的裂痕与凹陷的坑洞,又想了想自己刚刚那副呲牙咧嘴的凶狠模样,忽地明白什么,蹦跶着跳向与这个房间相连的另一个房间。
塔慕斯刚要跟过去,白毛团子就叼着东西速度非常快地蹦跶了回来。
塔慕斯看清了毛团子嘴巴里的东西。
是一块有砖头那么大的金块。
塔慕斯以为毛团子要把这块金子给自己,于是伸手去取,可毛团子咬得很紧,拽了两下都没有把金块拽出去。
毛团子摇了摇头,先是用尾巴尖尖指了指自己的小尖牙,又指了指被自己咬住的大金块,再指指塔慕斯,尾巴尖弯曲成一个可爱的心形,最后原地蹦跶几下。
塔慕斯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别害怕,我咬着小金块呢!嘴巴里面咬着小金块就不会咬你啦!我喜欢你!快点儿抱抱我!
塔慕斯低低笑着,把毛发上沾满黏稠液体的毛团子抱进怀里。
知道对方不害怕自己,大毛团子立即吐出嘴里的金块,讨好似的用湿热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塔慕斯。
毛团子的舌头上有许多细细软软的小倒刺,倒刺很快就将塔慕斯的皮肤刮蹭得略微泛红。
怀里这颗圆润润的毛团子忽然开始变形,柔软的身躯蠕动成人形,浓密的雪白毛发变成光洁的皮肤。
塔慕斯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厄眠掐着他的下巴深深吻过去,粗暴地啃咬着他的唇舌,浓郁的铁锈味顷刻间充盈整个口腔。
塔慕斯没有躲,顺从地环住他的腰与脖颈,主动加深这带着痛意的一吻。
……
十天十夜后。
全身酸痛,骨头仿佛要散架一般,塔慕斯在十几米的大床上躺了许久许久才稍稍缓过来,手掌撑着床面艰难地坐起身子。
动作带动了禁锢着脖颈与脚踝的金属镣铐,铁链碰撞墙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铺在床上的大毛毯很柔软,是白色的,盖在身上的小毛毯也是白色的,毛毯上还有几颗粉色的小爱心。
塔慕斯盯着毛毯看了一会儿,忽地笑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这两张毛毯是用厄眠身上的毛毛做的,再结合身上这套大小恰好符合他的身体尺寸的镣铐,可以得出结论——厄眠早早就在为囚禁他做准备了,而他的举动完完全全是自投罗网。
囚禁?
塔慕斯舔了舔被亲吻得红肿的唇,好看的蓝色眼睛里闪烁出亢奋。
小金库
腰部酸软得要命,似乎下一刻就会重新倒回床上,塔慕斯倾斜上身倦怠地在墙壁旁靠了许久,才勉强恢复一些力气,拖着禁锢着脖颈与脚踝的金属镣铐爬下这张十几米宽的大床。
饿,很饿。
这十天里唯一的食物就是恶灵,味道很难吃,加上他被折腾得实在是狠,到了第八天就吃不下一点儿东西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吃不下东西,恐怕厄眠会用那恐怖的体力再折腾个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