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棠,我不想终生都困在那段痛苦里,我们已经回不到当初了,就当为彼此留一点最后的体面吧。”
他的视线扫过院中的每一角,缓缓将目光飘远了。
“汴京,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还是喜欢待在这里,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悠闲自在。”
汴京的繁华迷人眼,在宋府的每一日他都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日日操持,太累了,远不如此地让他心神松弛。
宋眠棠眼角泛红,垂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艰涩出声。
“那你可否,再赠我一幅画,了却余生所愿?”
江越泽双唇微张,看着宋眠棠憔悴消瘦的面容,拒绝的话语在喉间滚了有滚,始终说不出口。
他思忖半晌,最终默然提笔,他技法娴熟画得也很快。
江越泽将画好的画卷好后捆扎,交给了宋眠棠。
“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宋眠棠接画的手一顿,一张画卷似有千斤重,砸得宋眠棠心头窒闷,再说不出一个字。
她咬紧牙关,生生咽下这涌上的无边苦涩,转身时身形一错,幸得萧丛稳稳托住,将其扶上了马车。
宋眠棠上了马车珍重万分的打开那幅画,只一眼,泪光便倏然垂落。
画上画有一个稚子荡着秋千,而她站在槐花树下,目光深深望向一个男子。
画下一角注解着四个端正小楷:“黄粱一梦”。
那是她当日所问的江越泽的梦!
不多时,马车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急促的一下接着一下,似乎永不可止。
望着宋眠棠远去的车马,江越泽的心也渐渐空了起来。
此后的经年他和宋眠棠将隔着遥遥山水,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