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时,她又理所当然地说:“陪你跑了这么久,请我吃个东西,不过分吧?”
沈轲接过袋子,“你想吃什么?”
“出去看看,这里的东西太贵了。”
她四下张望了番,压低声,说:“我刚刚看到一只平平无奇的可颂卖28,28!这和抢我钱包有什么区别?”
谁能想到,早年娇生惯养的阮季星,有朝一日会嫌可颂贵。
人总是会不自觉地拿现在和过去做对比,沈轲亦是。
他双眸一凝,眼中意味复杂。
阮季星鼓了鼓腮帮子,“别这么看着我好吗?搞得我多可怜似的。”
破产后,她最讨厌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她。
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她也要说:我只是家里没钱了,又不是家败人亡。我能跑能跳,面色红润,好得很呢。
他笑了下,说:“这样的你,我也感到陌生。”
“那你努力适应吧,毕竟我这人很多变的。”
附近有一条商业街,遍布a市特色小吃。
阮季星看见一家冰淇淋店,拉他进去。
沈轲说:“你倒是不怕闹肚子。”
以前季曼从不让她在外面乱吃,久而久之,她肠胃反而被养得金贵了。
她自有她自己的道理:“你懂什么,秋天就是要吃冰激凌。”
反正也拦不住,他干脆随她去了。
阮季星点了一份草莓香草味的,又说:“你要不也买一份?”
“你想吃两份吃就是了。”
“我吃东西的时候,旁边的人干看着,会影响我食欲。”
她做主给他点了份经典巧克力的。
沈轲付了钱,这玩意儿单价不比可颂低,估计她是觉得,喜欢的东西,再贵也是不贵的。
冰激凌很快做好,递给他们。
“等一下,让我尝尝你的。”
阮季星舀走一大勺。
沈轲:“……说白了,还是你自己想吃,你以前也是。”
她不认:“哪年头的事?”
他帮她回忆:“季阿姨拿回一盒手工月饼,你分明不爱吃,非要挨个尝一口,然后嫌腻,不吃了。季阿姨说你浪费,你全丢给我,我那天都快吃吐了。”
“……”
阮季星倒打一耙:“小时候的事还记这么清楚,小心眼。”
他眼一眯,“我是记仇,我要跟你清清旧账,你冲我甩了多少次脸。”
“不听不听不听。”
她捂着耳朵,往店外走。
在旁人眼里,这俩活脱脱就是正在热恋期的小情侣。
服务员旁观全程,忍不住笑了下。
沈轲忽地看向她:“不好意思,请问有笔吗?”
“有的。”
他在小票背面写着什么,把笔还回去,跟上阮季星。
她没走多远,在外面等他。
她咬着勺子尖,含混地说:“你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