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辛看着院子里堆起来的画架,有些沮丧的说:“来找一幅画。”
“找到了吗?”
俞辛摇了摇头:”这些画里,没有我要找的那一幅。”
门外忽然亮起了车灯,俞辛和江崇对视了一眼,意识到有人来了,两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躲进了最里面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布置很简单,靠墙放着一张木制的办公桌和一个两座的沙发。
俞辛和江崇躲在办公桌下,办公桌下的空间很小,两个人挨的很近,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院子里的灯都被打开,房子瞬间亮堂起来。
通过脚步声,江崇估计有至少三四个人,而且都是壮汉,而且不知道他们手里是否有武器。
“啪嗒!”
办公室的灯开了,有人走进了办公室,脚步声越来越近,俞辛和江崇都握紧了拳头,时刻准备着出手。
好在那人只是在办公室看了一眼就离开了,俞辛和江崇都松了一口气,俞辛和江崇听着外面的声音,等这些人走了之后再准备离开。
院子里和房间的灯光灭掉,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大门的铁门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江崇和俞辛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准备再等一会儿,等人走远一些再离开。
俞辛打着手电筒仔细看着办公室,办公桌上散乱的放着各种名画的画册,墙上也挂着各种名画。
俞辛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沙发上方挂的那幅画上。
画纸上画的是一艘大海风浪中的帆船,基督站在船头,面对着猛烈的风暴,他的左手握着船帆,右手则在空中挥舞,在基督的身后,船上的信徒们紧紧地抓住船舷,这幅画是伦勃朗的《加利利海上的风暴》。
这幅画早在1990年3月在美国波士顿被盗,画的价值超过十亿人民币,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俞辛把画取下来放在说上,用手电筒仔细地看着这幅画的细节。
这幅画的运笔力度、运笔轨迹和色彩,几乎和真画一摸一样,若是这幅画放在博物馆展览,只怕俞辛也分别不出这幅画的真假。
这幅画唯一的破绽在于画的颜料,很多制假高手在仿制原画的时候,都会考虑到原画的年代,会专门去搜集那个年代的颜料或者故意将新的颜料做旧,让假画也具有年代感。
这幅画也不例外,这幅画的颜料都故意做旧,只有海浪部分的白色颜料,和其他的颜料年份都不同,海浪的白色颜料却是几年前的新颜料。
江崇站在俞辛身边,江崇不懂画,看到俞辛专注的样子问道:“这就是你要找的画吗?”
俞辛关掉手电筒,点了点头:“就是它。”
俞辛拿起沙发上的沙发布把画包起来准备带走,江崇拉住了俞辛的手臂:“俞辛,你要这幅画做什么?”
江崇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俞辛的现在的行为已犯法,非法入侵民宅,俞辛带走这幅画,那就是偷盗,江崇不会眼看着俞辛在犯法。
江崇的力气不大,俞辛手上用力便可以挣脱,可是俞辛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只怕江崇是不会让自己带走这幅画的。
黑暗之中,俞辛和江崇四目相对,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俞辛抿了抿嘴唇准备开口,江崇却忽然放开了手:“俞辛,我拿你最是没有办法的,你不愿意讲就不讲吧,你想做的事情,我和你一起。”
俞辛垂下眸子,眼里都是哀伤,看着江崇的背影说:“江崇,这幅画,和我爸的死有关。”
俞辛父亲俞淮不是死于车祸吗?江崇心里快速想着,若是俞淮不是死于车祸而是他杀呢?那么俞辛去李贵家和现在来偷画的动机,一切都说的通了。
江崇脑子里有很多问题,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讲话的时候,假画工厂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再回来,当务之急是要带着画先离开这里。
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是翻墙进来的,可是现在带着这幅画,这幅画一米二宽,一米六高,带着它翻墙根本不现实,只能走正门。
俞辛和江崇已经很小心了,哗啦的铁门声在寂静的夜晚中也显得十分突兀,好在这里远离村里,声音传不了那么远。
俞辛和江崇打开门,眼前忽然一白,眼前都是刺眼而强烈的白光,俞辛和江崇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过了几秒才看清了外面。
三辆皮卡车和两辆面包车停在外面,车的远光灯都被打开,把周围照亮的如同白昼,车旁站着十几个壮汉,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刀棍,气势汹汹的盯着俞辛和江崇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偷了什么交出来?”
为首的一个男人身高一米七,看起来五十岁左右,有些干瘦,和周围的壮汉相比,像是一朵晒干失去水分的茶树菇一样。
江崇悄悄地握紧了拳头,身体一转,把俞辛挡在了身后:“警察办案,你们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
“茶树菇”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警察,警察可不会偷东西,你们到底是谁?”
敌众我寡,这个时候最好就是走为上计,前路不同,江崇拉着俞辛就往里走,忽然一根棒球棍朝着江崇头上挥去,江崇后退了一步,躲过了棒球棍,只听见挥棒产生的风声。
江崇一脚踹在一个壮汉的肚子上,江崇的力道极大,壮汉被踹飞倒在院子墙边的画架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江崇的出手如火星子落入油锅之中,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其余人都快速朝着俞辛和江崇围过来。
一个壮汉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俞辛而来,俞辛往侧边一躲,一脚踹在他的脚踝处,铁棍男瞬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