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这边,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刺的心脏,江崇连忙急忙侧身闪避,匕首擦着他的衣角而过。江崇双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手臂扭曲变形。
“俞辛,人太多了,等下你先进屋,从屋里的窗户逃走。”
刚才那边匕首,距离江崇的心脏仅有一厘米,俞辛看到的时候,俞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江崇的胸口挨过一刀,已经禁不起再伤一次。
俞辛喘着粗气,分神的瞬间,俞辛的左手手臂被人握住,俞辛拿起一旁的画架,直接敲在了对方的头上,废旧的画架瞬间四分五裂。
江崇被一个壮汉从后面抱住,江崇快速后退几步,用力往后一倒,壮汉被当作肉垫压在江崇身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江崇和俞辛一边打一边退,两人退到了屋檐下,院子里躺着五六个痛苦呻吟的人,手下连续折损,“茶树菇”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大手一挥:“别让他们走了。”
“咻!”一把匕首破空而来,直指俞辛的后背,江崇吸引了大部分攻击,一双手被人握住,根本空不出手来反抗。
匕首越来越近,俞辛侧身一躲,被匕首划在左手手臂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半个胳膊。
江崇用力一撞,把两个人都撞到墙上,一边打,一边拉着俞辛往屋里走,两人退到了窗户旁边,江崇一脚把墙边的画架踢开,抱着俞辛撞破了玻璃。
“砰”的一声,玻璃破碎,江崇和俞辛逃出了房间,钻进了树林之中。
脚下的土地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与青苔,江崇和俞辛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在树林之中,寂静的树林中,树枝间偶尔传来鸟雀的惊飞声,还有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汗水沿着额头滑落,肺里的氧气已经被压榨到极致,俞辛感觉到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身后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手电筒的光线,俞辛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气体像是刀片一样划破了喉痛。
树叶和细小的枝丫打在脸上,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俞辛感觉到脸上一阵疼痛,忽然脚下一软,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猛然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平衡。
俞辛伸手一拉,只握住了几片树叶,一声闷闷的”咚“的一声,伴随着脚踝一阵剧痛,俞辛只觉得眼前一黑。
身边的人忽然坠落,江崇下意识地身后去拉,却只摸到了俞辛的发梢,而后跟在俞辛身后,坠入了黑暗之中。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黑暗中又传出闷闷的“咚”的一声。
过了几秒,江崇清醒过来,慌乱的去寻找俞辛:“俞辛,俞辛!”
“我我在这!”
江崇听到自己右边传来俞辛小声的呻吟,江崇用手摸了摸裤子的包,从裤子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看清了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当地村民挖的陷阱,有五米多高,四周是湿滑的泥土,底下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泥土。
“俞辛,你怎么样?”
江崇看到俞辛身上都是血,嘴唇发白,头上都是汗。江崇赶紧脱下身上的衬衫外套,把俞辛被划破的手臂包扎起来。
俞辛摇了摇头,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脚扭了。”
江崇给俞辛包扎玩手臂,又去看俞辛的脚,俞辛的脚踝有些发红,骨头应该没有问题,应该只有关节错位。
“来人了!”
俞辛忽然从江崇手中抢过手机,快速关掉了手机,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过了十几秒,上方传来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俞辛和江崇靠在一起,两个人放轻了呼吸。
忽然一束光线从上方传来,俞辛和江崇的身体变得僵硬,好在光线只闪了一下又移开了。
过了几分钟,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俞辛和江崇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别怕,我带你走!”
江崇打开手机,手机完全没有信号,江崇有些着急俞辛的伤势,急躁的看着陷阱周围的环境。
估计前两天才下了雨,陷阱里十分潮湿,根本没有着力点,江崇试着怕了两次都无功而返,更不用说是带着一个受伤的的俞辛。
“江崇,江崇!”
俞辛叫了两声,江崇立刻走到俞辛身边:“我在,怎么了?”
俞辛摇了摇头:“别试了,即使我们从陷阱逃出去,说不定那些人还在外面等着我们。”
俞辛的手臂上都是血,因为失血,俞辛的嘴唇都有些发白,江崇摸着俞辛的脸安慰道:“别怕,我肯定会带你出去的。”
俞辛心里并不怕,过去的六年,俞辛遇到过很多次比现在还要惊险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有俞辛自己一个人,可是现在,有江崇在。
俞辛握住江崇的手指,江崇的手厚实又温暖,就像是江崇这个人一样,只要他在,俞辛就会很安心。
“我有办法!”
在手机的照亮下,俞辛张大了嘴巴,右边最里面一颗大牙中间露出黄豆大小黑色的洞,俞辛手指伸进嘴里掏了掏,没几下就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这个是卫星定位器,我和刑凯说好了,四点我没有给他打电话的话,他就带人来找我。”
黑暗之中,周围都是腐败枯叶混着血液的味道,江崇把俞辛搂在怀里,江崇摸到俞辛额头被汗打湿的头发,低下头亲了一下俞辛的额头。
今晚月色很好,星光也很明亮,可是都被层层叠叠的树枝挡住了,江崇抬起头,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
俞辛身上的谜团太多,就如同这黑夜一般让人看不清,江崇却忽然不想问了,只想好好的抱着俞辛,无论之后俞辛要做什么,会走上什么样的路,江崇不会再让俞辛一个人去面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