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变了个样子,冷冷清清的,和窗外的凉雨一模一样。
铃铛忍不住被她吸引。
尽管她知道她在说什麽,她试着杀过铃铛,但失败了。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你当时还没现在高,眼睛水汪汪的,背书包的样子很可爱。」她直盯着铃铛,描述起她中学时期的样子。
那曾经是铃铛的黑历史,厚留海丶黑框眼镜还有永远穿不完的宽大黑白校服,是除了毕业照外其它照片都必须被销毁的程度。
「谢谢。」铃铛觉得许平是在说体面话,她中学时期简直是矮矬本矬。
「我跟了你很久,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时机,我想把你推进水里的,但很遗憾,没有成功。」
铃铛想了想,她高中有段时间确实感觉背後凉飕飕的,同桌说她着凉了,吃了冲剂睡一觉那种感觉就没有了。
「那个……娘娘救了我?」铃铛说出了猜测,其实答案在第二次见面时就已经被她说了出来,她印象很深。
「是了。」许平点头,铃铛甚至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欣慰,多可怕啊。
「於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鬼而言,造了杀孽再无回头路可走,我大概要被无常勾着下十八层地狱。」
但是她并没有。
铃铛在心里默默给她补充一句。
「杀不了你,我便日日跟着丶看着丶窥伺着你的生活。」
於许平而言,铃铛是橱窗里精致漂亮的洋娃娃,她是所有美好的具象化,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月亮。
她的一切,本应该是许平的才对。
「你偷了我的命。」
许平的声音冷得发寒,她姿态未变,居高临下地注视起铃铛。
她看得很清楚,病床上女孩的瑟缩丶颤抖以及害怕。
可她偏偏……
她朝着自己挪了过来,很小步,像一只狩猎中的狸花猫。
许平的每一句都像一个秤砣,压得铃铛要喘不过气了。
她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去,不为什麽,她想知道许平的手是否还温暖如初。
小猫探爪,一根根勾住许平垂在身侧的手,暖意顺着相触的肌肤渡过来,沿着血管静脉涌入心脏,她的心立刻升了上去。
许平收拢手心,将爪子紧紧攥住,视线长久停留在交叠的双手,铃铛并没有因为她骤然的用力而後撤。
「从恨到爱,转变地很奇怪。窥伺久了会想:这是用我的命活下来的人,她偷了我的命,她活得那麽好,顺遂平安,像个小太阳。某一刻,我会生出很奇*怪的感觉,我见不得你和别人手拉手,也见不得你和别人拥抱。後来我才知道这是占有欲,你本该是我的。」
随着言语的深入,许平的手收得愈紧,铃铛一动也不动。
再听到这些话,她已经没了当初的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她偷了许平的命。
「我想啊,那是靠我活下来的小人,没了我她会死的,所以」
冰冷的视线落回到铃铛脸上,稍带些暖情。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