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约莫十几丈时,他感?觉到江白榆在他退路上结了气墙,想也没想便打算一头撞开。
然后,竟然被弹了回来!
男人终于面色大变。
气墙这?东西,最初结起?时都是薄薄的一层,稍微用点修为很容易撞开。
倘若想结厚一点,就要一直维持结墙的心法运转,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墙就会越来?越厚,这?时候也就越来越难破。
但是大部分人结气墙都是应急,很少有人守着气墙加厚,因为它不仅耗费修为,而且极易分心。
尤其是高手过招之时,招招都可能要命,更不会这种时候结气墙。
这?个江白榆,方才竟然一边跟他打斗,一边在周围结起?了厚厚的气墙,看这?厚度,只怕从他刚一露面就开始结了!
这?修为到底是有多高!
男人至此已全无?战意,忽然纵剑凌空,打算从气墙上方翻出去。
江白榆同样凌空,苍夜剑背在身后,指尖在空中飞快画符,一口气画了三个,符成,四指间?夹着三道符文,同时打向男人。
辞鲤从浮雪怀里露出个脑袋,仰着猫头看向空中,恰好看到这?一幕。它的眼睛瞪得溜溜圆,祖母绿的眸子上,三颗小小的金色流星划过。
终于,它也说道:“他确实很能装。”
男人刚躲过三道符文,紧接着又是三道。
男人这?会儿便有些狼狈。没能翻过气墙,还被人像关?门打狗一样追打,他一下子有些愤怒,忽然祭出一根孔雀翎。
孔雀翎蓝绿交织,色彩
斑斓,空灵绚烂。他持着孔雀翎轻轻一抖,翎羽上便有蓝绿色的粉末轻轻飘洒下来?,落入空气之中。
江白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闭眼,闭气。所有人。”
好可惜,看不到白榆俊俏的身姿了。云轻有些遗憾,乖乖地闭眼闭气。她本来?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现在一闭眼睛,霎时间?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
再醒来?时,云轻感?觉自己好像在码头扛了一百年米袋那么?累。
身体透支到了极限,骨头痛,头痛,脸也莫名其妙的痛。她呆呆地看着帐顶缀的东珠,想到脸好像确实受伤了?
只因她平时从来?不受伤,所以脸上的伤口就容易下意识忽略。
她抬手摸了摸那道剑伤,这?会儿已经不流血了,不知被谁涂了药膏,清凉凉的有些滑腻。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窗户发白,室内还有些昏暗。云轻起?身下床,倒了碗茶水,一边喝一边走到窗前?推窗看了一眼。
秋海棠后面躲着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朝霞如织锦一般堆在天边。
她走出房间?,来?到花厅,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花厅里坐着两人一猫。
小黑猫正两只后脚站在桌上,一只前?爪按着程岁晏阔挺的肩膀,另一只前?爪猛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