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玘跌落下马,叫了声:“芷儿……”
芷儿飞身下马,一把将他抱住。
“小心!”只听见一声大呼,是上官和的声音。
钱怀眼见大势已去,誓杀上官玘,对着上官玘倒地处射出最后的利箭。
芷儿来不及思考,翻身护住上官玘,又顺势倒下,眼见那箭射中芷儿发髻,冲着上官和的马而去,马儿瞬间跪落下来。
骑兵将钱怀军队团团围住,人数悬殊,已经是无力回天,没战多久,钱怀便被俘了。
都指挥使拿下叛军,又在中牟驿馆调了马车,让军中大夫跟车而行,一行人将上官玘扶入车内,护送回京,自己带一部分人再奔洛阳而去。
芷儿在马车上,帮着大夫一起给上官玘伤口止血、上药、绑上绷带,上官正也在车内,好几次想开口和芷儿说话,又见有外人在,抹不开面子,只等上官玘伤口处理完毕,大夫下了马车,才对芷儿说:
“林小娘子,今日多谢你救了玘儿性命,我……”
“上官侍郎不必客气……”
“芷儿……”却听见上官玘于惊愕中喊道。
芷儿回身握住他的手,道:“公子,芷儿在这。”
上官玘这才放了心似的,手也渐渐抓得不再那么紧。
芷儿到了溪边,命马车停下,又用面盆多打了些溪水,不停帮上官玘擦拭额头,腋下、脖颈。
“林小娘子,这是何故?”
“上官侍郎,创伤往往伴随发热,这是为使公子能散热。”说着,又湿了帕子,盖在上官玘额头。
上官正眼看芷儿忙忙碌碌,便道:“我还是不要在这碍手碍脚,外面还有马,我骑马,马车也能快些。”
说罢,又出去了。
芷儿这才有空,仔仔细细看了看上官玘,他瘦了,脸色煞白,浑身是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许他不需要急于立功,也不会前去洛阳,不会伤成这样,芷儿俯身蹲下,仔细的摸了摸他的脸,眼泪不由得滚落下来,滴在上官玘的眼睛上,芷儿赶紧扭过头去,擦了擦泪水。
上官公子为国尽忠,我们女子也不遑多让
上官玘换下的衣物里掉下一方锦帕,芷儿拾起一看,原来还是自己当日在汴河边为他擦汗所用的帕子……
芷儿泪水喷薄而出,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将脸埋在上官玘身上,又想起上官玘满身是伤,更加悲从中来。
“芷儿,别哭……”上官玘迷迷糊糊道,又没有了声音。
终于回到了京城。
钱达也没想到副将带了那么多兵,居然两个人都没杀得了,还让他们进了汴京,知大势已去,负荆请罪,已经被河南府拿下了。
张家一干人等都下了狱,虽然官家仁厚,不愿多加牵连,但与张家绑定较深的,依然是或免职、或贬职。
芷儿回到救济堂,二哥和众人早已经等在门口,心有余悸。
“姑娘,你怎么那么勇猛,我当时看姑娘飞身上马,都吓坏了!”白露握着芷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