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改变不了的。”年十九微笑着说道。
“你这话我怎么觉得在哪儿听过……哼,别整的跟个神棍似的,我才不信什么命呢,巧合,都是巧合!”雨林噘着嘴,站起身来,“吃饱啦吃饱啦,回去吧。”
“赖家本就是赖京华一人不停的换命,陈家绝后,鬼师一脉从此失传,也不知对世人来说是福是祸……”南音喃喃自语道,她想起自己帮陈青山了断前,脑海中响起的那个女声,南音对声音是很敏感的,真的非常熟悉,却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三人决定在融水多住一晚,第二天坐车回柳州,直飞中山。雨林吃饱喝足倒头就睡,南音却一直想着那个声音,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厢房中烛火摇动,南音睁开双眼,坐在茶几边。
“上官大人,你这是睡醒了?”南音也习以为常了,淡定的开口问道。
“吾沉睡这些日子,灵力稍有复原,又感应到姑娘身边似有阴司之力,便请姑娘来一叙。”上官婉儿开口道,与以往一样清冷。
“你是说排骨吧?嗯,我确实捡了个鬼差,它自称是泰山府君座下鬼帅,因府君沉眠,它需要宝佛像的庇佑。”南音应道。
“鬼帅……是了,留它在身边,日后或有大用,此乃命中机缘。”上官婉儿点了点头,眼中略有波动,似乎有些激动,上次见到狄仁杰的时候也见过她这样的神色。
“……”莫非真的有什么命运?南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最近这段时间听了数次关于命中注定的言论,她原本是不信命的,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似乎有些动摇了。
“姑娘可是有心事?”上官婉儿见南音皱着眉,半晌没有说话。
“上官大人,你们总说命运,这是真的存在的吗?那我想知道结局,能剧透吗?”南音开口问道。
“南音姑娘,一切有为法,当做如是观,世间之事,皆为无常。我也不知道结局,不过有一点定好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上官婉儿淡淡说道,竟和年十九的话如出一辙。
“行吧……还有一事相问,之前我在非常犹豫的时候,似乎听到一名女子在对我说话,她说婉儿,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我很确定我不认识这个声音,却又觉得十分熟悉,而且从语气上,似乎是……”南音也不想在纠结命运的事情,问起那女人声音的事情。
“你说你听到……自然是熟悉,那是陛下说过的话呀,每一句,吾都牢牢记得。姑娘累了,该休息了……”上官婉儿眼角有泪珠滑落,手一挥,南音就闭上了双眼。
卷二·祈福金简
第二天一早,南音被雨林那阳光彩虹小白马的铃声吵醒了,揉了揉头发,昨晚梦到了上官婉儿,她说排骨以后能帮上大忙,看来这小弟收的值。
只是有点奇怪,以往每次见到上官婉儿,每一个细节都会记得很清楚,现在却想不起来昨夜梦中最后与她说了些什么,不过应该没什么重要的。
南京将金简包好放进密码箱,交给年十九,三人顺利回到中山,年十九还有生意要谈,直接在机场道了别,文老板派了人来接机,接南音和雨林去藏书楼。
“来尝尝我新配的如意茶,以花砖为底,汤色红黄,叶底老嫩匀称,喝起来浓厚微涩,但我加了些许金盏花与青提,去涩提甘,清新润口。”文老板笑盈盈的给二人倒茶。
“文叔,这一趟可有意思啦,师父还收了个小弟呢!”雨林将排骨提到桌子上,“快,给狄大人行礼。”
她找了根红绳,从排骨头顶那个小洞穿了个环,说可以给南音当手机挂饰。排骨一动不动的时候,当真像一个手办吊坠,只是有点非主流,南音实在不太想挂。
排骨倒是规规矩矩的给文老板行了个跪拜大礼,鬼帅啊,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南音将西洞寨一行的经过说给文老板听,说到最后,却愣了好一阵,她竟不知自己是怎么做的心理建设,能狠下心了结陈青山。
“师父你是帮他,又不是害人,而且那也不是现实世界,没有这么多心理负担啦。再说嘛,如果他不死,梦乾坤也不会消失,咱们不是一直得困在里面……”雨林安慰道。
南音想想也是,不再纠结这么多,拿出了金简交给文老板,“文叔,如果我没看错,这是武皇的除罪金简,曾经在嵩山发现过一块,您看这一块……”
“金简……”文老板愣了好一会儿,戴上手套,拿起金简仔细端详,轻轻摩挲着,好长时间没说话。
“师父,除罪金简是什么呀?”雨林低声问道。
“据说是大周久视元年,武皇七十七岁时游历嵩山时,在嵩山顶做法事,向上天参拜赎罪,之后派人将一块金简抛在了嵩山的最高峰峻极峰。那块金简是1982年被发现的,收藏在河南博物馆,我曾经去参观过,和这一块几乎一模一样。”南音回答道。
“哇,真的吗,我看上面还刻着字呢,两块的内容也一样么?”雨林惊叹道。
“这我不知道,之前看过那块也不记得上面刻的是什么,不过网上应该能查到,这一块我还没空仔细看呢……”南音拿出手机准备查一查。
“大周国主武曌,好乐真道,长生神仙,谨诣中岳嵩高山门,投金简一通,乞三宫九府,除武曌罪名。太岁庚子九月甲寅,小使臣胡超稽首再拜谨奏。这是河南博物馆的那一块所刻的内容。”一直没说话的文老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