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裳此言,便是表态,若将此时戳破,就算自己名节不保,但对於崔帏之来说,何尝不是一桩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毕竟乔云裳的父亲是天子近臣,乔云裳本人便是重臣贵双,要是被发现他对乔云裳意图不轨,到时候刑部尚书查下来,还不一定会怎麽罚他呢。
思及此,崔帏之赶紧收回自己滴溜溜转的色迷迷的眼睛,垂下头,看着交叉转动的大拇指,不敢吭声。
「。。。。。。。。行了。」看着自己一句话崔帏之便以知晓其中利害,乔云裳就知道崔帏之这半个月在国子监没有白呆,已不再是那个一时冲动就会闯下大祸的忠勇侯世子了:
「你此次来寻我,是受什麽委屈了?」
说到这个,崔帏之就来劲了。
他猛地抬起头,用圆润的狗狗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乔云裳:
「娘子,你给我缝的书包被人毁坏了!没有了!」
乔云裳受不了他看自己的眼神,於是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崔帏之,闭了闭眼睛:
「定是你在国子监中行事张扬,故而招来小人嫉恨,故做出此种毁包泄愤的举动罢了。」
「张扬?我哪里张扬了?」崔帏之不解:「我平日都老老实实上课的呀。」
「你呀,就是没心眼。」
乔云裳气的转过身,走到崔帏之身边,用指尖戳他的眉心:
「定要我说的明白些,你才知道错处?」
崔帏之委屈地揉了揉被戳过的额角,瞄了一眼乔云裳生气的眉眼,不情不愿道:
「还请娘子解释一二。」
「我听我爹说,因为你的世子身份,你空降入住国子监後,一律吃穿用度都是上等的,与平常学生大不相同,甚至泾渭分明;你在课上忤逆先生博士,也从来不受罚,最多出去罚站,这让那些人怎麽平衡,自然处心积虑排挤你。」
乔云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错哪里了吗?」
「不知。」崔帏之说:「我是世子,那是我投胎好,他们没本事罢了。而且,吃穿用度也是家里带来的,他们凭什麽这样对我?有本事就自己投个好胎呀。」
乔云裳静了一会儿,看着不服气的崔帏之,半晌,才深深叹出一口气:
「你也知道你是世子。」
他说:「你是世子啊。。。。。。。。你想进国子监,都得旁人求着你,你才肯上,却不知道这天底下究竟有多少英才为了进入国子监,皓首穷经,费尽了多少时光和气力,才能得到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东西。」
崔帏之:「但那江锡安出身寒门,就不曾这样待我。。。。。。。。」
乔云裳说:「傻子,你真当那江锡安真的未曾利用你?」
崔帏之一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