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首席教授只是无奈地推了推眼镜,沉声道:“林小姐,这不是血清问题。毒素已经在他大脑里肆虐,像一把火,将一切都焚烧成灰烬,现在灰烬里什么都找不回来了。”
月光从防弹玻璃外悄然渗进,为这冰冷的手术室带来一丝微弱的温暖。
然而,这份温暖却无法驱散林晚心中的寒意。
陆沉开始抽搐,身体如同被无形之力撕扯。
林晚死死地按住他痉挛的手臂,看着那淡蓝色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诡异地游走,如同死神的嘲笑。
他突然睁开眼,那一刻,瞳孔中竟闪过一丝清明:“小晚。。。。。。冷。。。。。。”
林晚如疯了一般扯过所有的毛毯,想要为他驱散寒意。然而,当她触碰到他肩膀时,却听见骨头碎裂般的脆响,如同心碎的声音。
毒素正在无情地溶解他的骨骼,就像当年她亲手将毒素推进他静脉时,医生所警告的那样。
“我们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她抖着手去解拘束带,声音中满是祈求。
“像在特训营时偷溜去海边。。。。。。”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回忆与眷恋。
然而,话音未落,陆沉突然咬住她手腕,野兽般撕下一块皮肉。
血腥味瞬间弥漫,他喉间溢出幼兽似的呜咽,用额头抵着她流血的手腕反复磨蹭。
这是他们接头的暗号动作——当卧底身份濒临暴露时,用疼痛保持清醒。
“你还记得。。。。。。”林晚哽咽着将他汗湿的头按在怀里,突然摸到他后颈的芯片凸起。
五年前任务前夕,她撒娇要他植入情侣定位器,此刻,它正在皮下闪着微弱的蓝光,如同他们之间最后的希望。
加密终端的警报声如同利刃划破宁静的夜空,尖锐而刺耳,让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紧。
她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屏幕,芯片中传输的最后影像缓缓展开——
那是爆炸前的林家书房,画面是从陆沉的视角捕捉的。
书房内,她的父亲面色阴沉,枪口毫不留情地对准了婴儿房的监控摄像头,冷酷的话语通过电波传至巴颂的耳中:
“炸干净点,那个赔钱货不用留,我们林家不需要这样的耻辱。。。。。。”
画面在这一刻剧烈晃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陆沉,那个总是沉默而坚定的身影,猛地撞开了书房的门,枪声与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交织成一首悲壮的交响曲。
影像戛然而止,林晚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法停歇。
她跌坐在审讯室的冰冷角落,眼前是昏迷不醒的陆沉,他被插上了呼吸机,生命之火在微弱地闪烁。
林晚的眼中满是悔恨与痛苦:
“原来你早就把真相存进了芯片。。。。。。而我,却直到此刻才发现。你曾那么深地恨过我,可当我意识到这一切时,你却连恨我都做不到了。”
此时,华尔街的操盘手被粗暴地拖了进来,他仍在试图整理被慌乱中弄歪的金丝眼镜,那份从容不迫在此时显得尤为讽刺。
林晚踩着他曾抚摸陆沉伤口的右手,眼神冰冷如霜,消音枪稳稳地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你给他注射的致幻剂,配方交出来。否则,下一个穿透的,就是你的脑袋。”
操盘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试图辩解:“那只是助兴的小玩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膝盖,惨叫声在审讯室内回荡。
林晚在他的惨叫中翻开了手机相册,一张妹妹婚礼直播的截图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曾为了让陆沉痛苦,特意安排了那场车祸,让新娘的车撞向幼儿园校车。
然而,当她看到转账记录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愤怒:“你竟敢背叛我!”
操盘手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他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惹上了怎样一个可怕的女人。
林晚扣动扳机的手顿了顿,突然想起陆沉毒发那日,新闻里滚动播放的校车奇迹生还报道。
保险柜最深处,染血的毛衣针扎破了她的指尖。
那是陆沉妹妹寄来的最后礼物,包裹里附着的诊断书字迹模糊:"骨髓移植失败率99%,不必来看我。"
而她在圣诞夜派去的杀手,其实被陆沉偷偷换成了造血干细胞运输队。
8
刺鼻的血腥味在审讯室的空气中弥漫,墙壁上的灯影摇曳不定,如同林晚此刻起伏难平的情绪。
操盘手跪在她面前,满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疼痛让他的神经濒临崩溃。
“林小姐,我。。。。。。我可以告诉你!可那剂量是他自愿选择的,我根本没强迫!”
他的语气里带着无法掩盖的恐惧,声音颤抖不堪。
林晚冷然一笑,凌厉的视线仿若刀刃一般劈开操盘手最后的伪装。
她缓缓蹲下,手中的消音枪在地上轻轻敲打一声,声音不大,却仿佛催命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