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蹦跳的鱼虾才入湖中,立刻引来3o余只饥肠辘辘的鳄鱼。
看见狰狞凶残的鳄鱼,吓得金莲公主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扭头就跑。
就在这时,脚下的木板突然断裂散开,猝不及防的金莲公主在惨烈的惊叫声随着散落的断木碎片一齐坠落入湖。
数头凶残的鳄鱼看见沼泽中挣扎、凄叫的公主,淌着眼泪的鳄鱼凶光暴长,张开血盆大口朝金莲公主迅疾游来。
看到越逼越近的鳄鱼,吓得魂飞魄散的金莲公主疯狂地喊叫、挣扎。谁知越挣扎下陷得越快,泥沼很快就淹沒了胸脯……
骤见公主落水,达斯吓得懵了,但仅瞬间之后即纵入湖中,几纵几跃便抓住了落水的公主。
达斯奋力将公主的头颅托出淤泥,自己却陷入了泥淖之中……
公主落水,将召帕雅一干人等吓得手足无措,公主凄厉的喊声让召帕雅等人唬得惊恐万状,乱成一锅粥……
湖中凶残的鳄鱼令他们胆寒、止步、逃之夭夭。谁也没有想到伸手去援救,帮忙。
只有阿蒙与召帕雅想去驰援,刚走数步,即被惊慌失措的人群绊倒在地……
正在岸上食草的禄禄听见公主喊叫之声,循声看去,立时明白生了什么。
它撞开人群,奔至一株蓊翳如伞的古树旁,用长鼻卷断一株虬结如蛇的藤蔓,然后将藤蔓的一头使劲甩进湖中。
禄禄抛甩藤蔓的力道度及距离拿掐之准令人叫绝,藤蔓梢头正巧落在金莲公主的身上。垂危挣扎的金莲公主急忙抓住梢头,随禄禄缓缓后退的足步朝岸边而去……
眼看到口的美食不翼而飞,愤怒的鳄鱼更加疯狂,迅疾地围攻扑击……
金莲公主抓住藤蔓离开水淹过头顶的达斯后,让尚在泥淖中挣扎的达斯大大松了口气,仗着精巧灵活的躯体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然而当达斯的头颅刚冒出水面时,水面上生的恐怖情景更让他大为紧张:水面上,十余头丑恶凶残的鳄鱼正你争我夺地朝公主扑去……
达斯深惧公主受伤,大吼一声,迸出洪荒之力,几纵几跃,追至公主的身旁,赤手空拳地同鳄鱼搏斗起来……
在禄禄与象们的帮助下,金莲公主终于被拖上了堤岸。
见公主安然无恙,人们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金莲公主百般抚慰,问寒问暖……没有任何人顾及仍在水中与鳄鱼搏斗的达斯。
鳄鱼们见到手的猎物无翼而飞,便将满腔的愤恨泄在达斯身上。
它们将达斯围在中间,用利牙、脚爪与尾巴疯狂地攻击达斯,大有不将达斯撕成粉身碎骨、吞噬下肚誓不罢休的阵势。
看见达斯情势危急,悲愤不已的禄禄仰天出凄厉的怒吼。
担任护卫卤簿的象们听到禄禄的吼声一齐冲至岸边,用长鼻卷起木棒、石块向水中的鳄鱼起攻击。
在雨点般的石块、木棒的攻击下,数条鳄鱼被击毙,其余的终被驱散,悻悻而去……
大雨滂沱……
达斯终于从鳄鱼口里死里逃生……
草坪上,躺卧着没人理睬的、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达斯……
悲愤不已的禄禄与其他驯象,含着泪珠用庞大的躯体团团围着达斯,一面哼着古老的歌谣,一面用长鼻与脚掌轻轻揉摩着昏迷不醒的达斯……
【白象宫?西厢房内】
因为祭祀盛典上生的惨烈事故,震惊恼怒的萨玛达一连两天都没上朝理事。
这天拂晓,内侍向他禀报,说召帕雅有急事密报。萨玛达心中明白,召帕雅是来汇报密查公主落水事件的。便冷哼一声:“这个该下地狱的温吞水!叫他进来。”
內侍走出西厢房,来到伫立石阶下的召帕雅面前,恭敬地合掌致意:“相爷,皇上宣您进去。”
“唉!莫四,皇上今天的情绪怎样?”召帕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昨天下午,波斯帝国的特使进贡了一块奇石,皇上正在鉴赏,看样子心情还好。”他斜睨召帕雅一眼,“相爷是皇上的岳丈,还怕见他?”
“莫四,你我是多年的朋友,不瞒你说,伴君如伴虎啊!”召帕雅如是慨叹。
“也是啊!我服侍皇上多年,到现在也还揣摩不透他老人家的心思呢!”
西厢房内明窗洁几,紫榆水楠与黄金、翡翠、珊瑚雕制的御案上陈设着一只纯金打制的貔貅香炉,焚烧着幽香彻骨的沉香。
召帕雅进去的时候,萨玛达正倚在屋角一根金龙盘柱旁,精精有味地鉴赏着一座置放在檀香木花几上的卢甘石。
看见召帕雅进屋,高兴地说道:“国丈来了。朕给你看件宝贝。”
他指着卢甘石介绍:“这是波斯国进贡的宝贝,名叫卢甘石,这玩意在天阴时会出现飘幻如仙的云雾……你快看,云雾出现了!云雾出现了!太玄妙了!”
果然,乳白色的云雾从石壁的石孔、缝隙间袅袅上升,蔚为壮观。
“太漂亮了!”召帕雅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他不是来鉴赏奇石的。
“陛下,刚才康朗智将军回来禀报说。沼泽地上那些折断的木板竟然全是些腐朽的糟木板!”
萨玛达一怔,犀利的目光飘起一片疑云:“腐朽的木板?这么说,你没有更换栈道上的木板?”
召帕雅吓得汗流浃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栗地说道:“不……不……为防止出现踩塌事故,老臣专门吩咐阿宝将军将那些破旧木板全部更换掉。”
“阿宝?你让他负责这项工程?”
召帕雅忐忑不安地回答:“是。”
萨玛达阴郁地沉默片刻,狐疑地盯着召帕雅:“你还让他担任了这次的扈卫活动?”说到这里,萨玛达用鼻音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补充一句:“想不到朕的国丈还挺知人善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