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他们两个人都说了,那聂屏书自然也不客气了:“好,阿云这两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他们三人难得坐在一起,沈锦顾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学着沈江屿的样子开始喝茶。
聂屏书一直看着账本,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账本有问题。”
不等聂屏书开口,沈江屿就先说了出来。
聂屏书再一次被他惊讶到:“你还会看账本?”
沈江屿没有回答聂屏书的话,只是指了指前天账本上头的一处:“花礼收定金一百两整,便多了一百两。”
他又指了指下头:“这里处理的破损和蔫坏了的花二十两,便是多了二十两。可最后这一日的入账只有九十。”
他冷笑一声,指了指出账的地方:“这里虽然写明了今日出账三十两,其中十两写的清楚,另外二十两却很模糊地说是花盆费用。究竟什么花盆,也不写清楚,这不是阿云的性格。”
是的,这种做账的手法,也不是沈家云之前就会用的。
那么是谁教会了沈家云这种做账的手法呢?
答案不言而喻。
沈江屿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郭汝之和我说账本有问题,我本不大愿意相信阿云会做这种事。但眼下看起来,不能让她继续在那个冯二身边了。”
他将账本合上,又看向了聂屏书:“你找个由头,别让阿云管账了。”
聂屏书点头:“倒是好办。我本就想将她送去高家的女子学堂,那样一来她就和阿顾一样,几乎没有时间来店里了。只是我如今人手匮乏……”
“我让郭汝之过来做账。”
沈江屿倒是自然而然地看着聂屏书:“你若要买胡奴,钱不够和我说就是。闲花庄那边我的人一直都在,可先搬过来,你自己也管着账本,来得及。”
她虽从未说过,但她的心思,沈江屿都看的明白。
有了他们二人,聂屏书倒是能放下心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她第一时间将钱送到了乌云的手里,乌云对聂屏书简直感激涕零。
又等了两日,乌云说的那一批胡商进了林阳县,果然带来了许多的胡奴。
这是聂屏书第一次见到胡奴,但仍然觉得震惊。
她没有想过,人能被折磨到这种地步!
这些胡奴就像是牲畜一样,手脚都被绑着铁链。
他们被关在巨大的像是关野兽的木笼子里,一个笼子里能关十几个胡奴!
那笼子再大,关上十几个胡奴,里头的位置也很小很小。
他们几乎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甚至有的笼子让他们直不起身来。
他们只能弯腰佝偻在笼子里,被挤在中间的胡奴为了呼吸更加顺畅,不得不抬起头仰起脖子。
即便如此,他们时不时地还会受到胡商的鞭打。
而在前头拉车的人,也是胡奴。
只是他们的“地位”要比车里的高一些,除了手脚带着镣铐,他们的穿着倒是和大越朝的底层奴才差不多。
车里的那些胡奴,有些人则是衣不蔽体,补丁打不停都是常事。
聂屏书以为,这些胡奴应该是营养不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