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辛苦你亲自来请我家侯爷了,这是家务事儿,大理寺也要管的吗?”
赵佑平道:“这不是家务事,陈小姐状告的是陈侯爷走私朝廷违禁货物,栽赃方家,贪墨方家万贯家产,这是特大要案,是数十条人命的冤案。”
“什么?”
宜阳郡主难以置信看着他,感觉好陌生,“真的是你做的?”
陈伯阳腿都是抖的,心跳急促,没好气道:“你这么不信任我的吗?我又不缺钱,我为何要做这些?
你快找岳父来救我吧,别跟着外人一起来逼问我,你想让孩子没有爹的吗?”
宜阳郡主一口气差点儿喘不上来,他这是什么态度。
“带走,陈侯爷,别让我们为难,你自己走,不戴枷锁,否则别怪我们兄弟们不客气了。”
其他差役也是一脸鄙视,害死自己夫人,谋害岳家满门,还要害亲女儿,禽兽不如。
陈伯阳只好跟着走了,保留最后的体面。
宜阳郡主坐马车跟上,给肃亲王送信,总得露个面,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大理寺外面已经围满了百姓,最近这个案子热度很高的,全城都在讨论,这也是方副督主暗中推波助澜。
宜阳郡主心惊肉跳,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来了这么多人呀。
肃亲王没有来,世子萧元恒来了,脸色很难看,“妹妹,你也看到了,要是强行保住陈家,你也会被连累的。
父亲也有难处,被皇上给训斥了,长公主狠狠告了他一状,皇上差点儿就想打人了,现在被禁足呢。”
“禁足?”
这事儿私底下处罚,外面人不知道,给肃亲王留了脸面。
“父亲已经尽力了,若是掺和陈家的事情,被人误会他走私的货物是咱们家的,咱们家也吃不消啊。
这么多年,你真的就一点儿都没察觉?”
宜阳郡主脸色难看,她要是知道,还会这么茫然无措吗?
“哎,你呀,白长了一张精明的脸,从小把你宠坏了,不是人间险恶。”
萧元恒也没辙,只能舍弃陈家,妹妹也有郡主的封号,有自己的府邸,自己单过也是可以的。
二嫁和离算什么?
还有那公主,郡主养面,风花雪月,只要不是造反危害朝廷,皇上都不管。
名声算个屁,自己活得舒服最重要。
宜阳郡主渐渐冷静下来,打定主意不帮陈伯阳,她爱莫能助。
也被他的欺骗感到愤怒,她以为一事无成,只会吃软饭的丈夫,瞒着她做了多少事儿?
大理寺正堂,大理寺卿夏大人亲自主持此案,夏大人寒门出身,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只看律法,不看身份。
据说夏大人家里穷的下人都用不起,不说吃不起饭吧,过的连寻常富户都不如。
如此青莲,断绝了那些送礼走关系的人,谁送礼就是害他呢,判的反而更重了。
夏大人名讳夏如海,这个名字谁提起来都是心情复杂,朝中一朵奇葩。
夏如海一拍惊堂木:“升堂!”
差役们大喊威武,陈伯阳到底是侯爷,不用下跪,倒是陈欣悦得跪着。
不过她也聪明,早早做了跪的容易,膝盖包裹着厚厚的棉花,宽大的裙子遮挡着,坐在脚后跟儿上,没有那么累。
“昌平侯陈伯阳,你女儿状告你谋杀原配方氏,栽赃陷害,谋夺岳父家产,害了方家满门斩,你可认罪?”
陈伯阳怨毒的眸子盯着陈昕玥,恨不得咬下她的肉。
陈昕玥可不怕他,反而挑眉挑衅,气的陈伯阳攥紧拳头,勉强忍住不骂人。
“回禀大人,朝廷有律法,亲亲相隐,亲人之间的状告是无效的,她是我的女儿,她告我,大理寺按照规定不应该受理,反而应该责罚她的,不孝不悌,她才该被狠狠教训。”
陈昕玥挺直背脊,从容道:“陈侯爷现在是不是想着当初我生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掐死我呢?
你几次三番的派人来杀我,我这条命已经还给你了,还想我怎么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