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听说过,有人还叫他老军门呐!小姐,这话怎能信它!不可能!”
“大叔,你还没回我话呢,为何身背幸福结和红布,行走于此山间呢?”
“唉!说来惭愧,前来收尸,人尸无得,便想,空跑了一趟,不如到这山中打打猎吧,好过空车回去!”
老者款款说道:“老夫先前是个造酒世家,闻名卫地,后随祖上来到这中人城,以造酒为生,后来,渐渐沦为了猎户,因为有此爱好,给人指点,这不就来了嘛!”
“那也不对呀,大叔,你本打猎来的,怎么身背幸福结和红布呀?”
”姑娘,这不快过年了嘛,只剩个十天八天了,咱不是缺肉吃吗,可人家不让咱打,便以偷猎之名,将老夫抓了。”
“你的车马呢?”
“车马,我哪有车马呀?是个小毛驴车!”
“那毛驴车呢?准备用驴车拉你兄弟尸体回去?”
“是呀,那毛驴给扣押了呗,说是老夫身上没钱,无以可罚,便以驴车作了抵押,然后遣我等上山干活,山上还有一个同乡呢!
村庶长让我俩,和他们村、村民们一块做幸福结!说是家家户户都要挂一个,还是白送的呢!村里人都不用掏钱!还专门从藁邑请来了能工巧匠。”
“这倒是不错,那你的驴车还想不想要呀?”
“还要什么?”狄忠可怜巴巴的说道:“连人都不放走!
我恳求村庶长说,那你把毛驴还给我吧,好歹也算是个回家的脚力,车我就不打算要了。
村庶长说,车可以给我,他嫌那辆车破!还说他要的是驴!
唉,说来也巧,时逢村中有个中年妇人,看样子俊俏的很呐!独自前来串门,声称身无一文,前来向村庶长讨要东西,要的正是毛驴!
老夫一听,惨喽!这毛驴又有新主了,果不其然,那村庶长韩老万,转手就把那头小毛驴送给那妇人了,还热情的说,他家有草料,先给妇人养着,那妇人一句答谢的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听到这里,田简长舒了口气。
公孙弘道:“韩老万为富不仁,仗势欺人,不让打猎,便也罢了,还强夺人家毛驴,我跟他要去!”
田简道:“别急!公孙弘,狄洪说的那个妇人,说不定是你母亲呐!是她,为你讨要毛驴去了,她还对韩老万说,这次拜师不成,就让你带他到燕下都谋生去,这还是不久前,韩老万在车上,亲口对我说的呢!”
公孙弘顿时哑口无言。
田简道:“大叔,偷猎人家,是咱不对,可他扣押咱的驴车,这就有点过分了。
放心干活去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看,小毛驴咱就不要了,毕竟送给了人家。
可是,村庶长韩老万得送咱一匹马来,这样才好回家。”
“小姐,这叫老夫怎么感谢你呀!”
“不用谢,背上东西走吧!”
“可是,他们不让走啊,韩老万对我伙计说,要我俩一直为他们村打工,要过了正月十五,才让走呐,以示惩罚!”
“打了不罚,罚了不打,怎么双管齐下呀?”
“小姐,你有所不知,我请了个同乡前来收尸,要不是他怂恿老夫前来打猎,我还不会被人抓住呐!
岂料想,那同乡比我还穷,身上一个大子都没有,只能让我陪着他,一块务工!”
“他叫什么?”
“他叫莫名,年有三十,长着一口大白牙,也住鲜虞街上,人称三牙子,自称小人莫名,人老实的很呐,上半年被媒婆骗了财,至今也没娶上媳妇,还耍着光棍呢!”
田简微微笑道:“我知道了大叔,三日后,准备启程,带上莫名,回家过年去吧。”
“谢谢你了,小姐!我的好小姐!”老者捧着双手,哆嗦着说。
田简看了老者手势一看,道:“不用说谢,大叔,一听说你来自中人城,我就有句话想问你,最近宫中有没有玉榜呀,就是往宫中召侍女的那种。”
“有有!榜文上说,要等到明年三月初六,各郡县将十五岁至十七的女子备齐、参选,以士大夫、贵卿家的奴仆女子为先,乡亲们称为之玉春榜,小姐为何问及于此呀?”
“老人家,你想啊!”田简目光严峻的说:“目下,我身处绝境,如能逃出去还好,若被鲜虞军抓去,我一个燕人女子,那不就惨了嘛!
尤怕落入鲜虞王之子姬窟之手,更怕他欺辱我女儿身。
问题这就来了,如果真是被公子窟手下的人马抓住,你说我该往哪里躲呀?”
狄忠不无担心的说:“是啊,要是被公子窟手上人抓住,凭姑娘这姿色,只怕在劫难逃。”
田简缓缓道:“都说女人心软,那我就往他母亲怀里钻呗!亮他公子窟,当着他母亲的面,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狄忠含笑道:“妙也?妙乎哉!”转眼把脸一崩说道:“可是小姐,鲜虞宫那可是虎狼之地呀,狼崽子们多的很!
再说,公子倾乃当今中原霸主魏武侯之女,从魏国嫁到鲜虞后,一直忍声吞气,如今已被扶为正宫,在宫中说一不二,谁敢惹呀?就连鲜虞王,都得让她三分。
由此来看,这反倒不是一个好主意了!
老夫劝你,另作打算吧姑娘,不要进宫!逃命去吧!
老夫无以相助,只能跪求苍天,默默保佑你吧!我这就给老天爷跪下!”
说完,就要下跪,当即被公孙弘拦下了。
随后,仨人又一起聊了些闲话,便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