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嵋靠住她抽鼻子,埋怨道,“干爹不靠谱!他的‘大生意’就是扒死人的东西,再不跟他出去了。”
寇荡道:“小娃子这就怕了,没见过世面……”嘴里说着,眼珠子却盯住朱道士和何世殊。
何世殊和山嵋剑伤相同,但何世殊伤势重得多,周身血水透出锦衣华服。
朱道士翻开衣袍,男修衣内掉出一个刻有漩涡火焰的玉牌。
寇荡摸脖子上的锁命木环,咧嘴笑道:“朱道长,这是洪炉大冶弟子的名牌!”
刍狗意外的一惊,抱住丫头看向多出来的男修。
朱道士面容凝住,注视洪炉大冶门人。
男修笑了一声:“我这身剑伤出自灵机剑法,朱姨难道熟悉?”
她沉默良久,开口。
“何文昌和你什么关系?”
“你兴许不记得我。”何世殊冷冷,“但我父亲死前见过的人,我都记得很清楚。”
寇荡瞠目见朱道长挥手施针,治疗这个洪炉大冶修士。
按说魔王聂百花起事被洪炉大冶前掌门打败抓走,和这个门派的关系还用说?是死敌才对啊!
何世殊说,“我爹送你们兄妹进道门,最后因聂百花而死,你们,对得起他?”
朱道长叹息,“何先生之事,道门亦有愧。罗浮宗如今只剩我一人了,你要向我寻仇?”
“罗浮宗的人,欠我洪炉大冶太多!”男修起身捂心咳血,“两百年前,我父亲从经纶重楼入世,依旧对你们怜悯不忍,想要救你大师兄!聂百花罪该万死!谁让他活着出现在昨日的人魔战场,祸乱我二师兄御剑狂,将我伤重至此!”
朱道长低眉不语。
何世殊擦血哈哈笑,“修真界新捷报,魔王怨殃已死,还有个坏消息,老魔聂百花活着!”
师徒三人不明所以的旁观,寇荡偷偷竖起耳朵听。
朱道士惊然无声半晌。
她擦掉手里的血,扔掉止血棉纱。
“我已经将你治好了,回洪炉大冶去。”朱道长面露悲伤,“若要寻仇,来道门寻我。“
何世殊一脸讥讽,“父亲不得好死,我学不来他的鞠躬尽瘁,并没有报仇的本事,只能等你们这群罗浮宗的人身死道消了!”
山嵋怒插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阴阳怪气,伤好了快滚!”
朱道长叹一声,转身看师徒三人。
“刍狗,我无颜留在这里,清平观交给你打理。”
朱碧桃和老龟乘风离开。
刍狗拿住钥匙慌张,“道长!”
何世殊瞳孔一震,在人中看见她。
“上官……刍狗?”
刍狗僵硬的转身,和娶了妹妹的伊仙臣师弟对视。
何世殊意外的弯起嘴角。
“大姨子,许久不见。”
接着洪炉大冶四弟子朝刍狗拍手笑起来。
“我二师兄一颗清纯赤子之心,因为你辜负抛弃,要变成疯子啦!今日是我何某好运,撞到洪炉大冶的克星物以类聚欢聚一堂。上官大小姐,你毁掉洪炉大冶培养的天才,实在了不起!”
刍狗不想面对他们这些人,低下头不去对视。
前尘翻起,她的心又乱了。
包缠绷带的山嵋虽然不知全情,但当即护住师娘骂回去,“这就变成疯子,算什么狗屁天才。你们洪什么大爷是要完蛋了!”
何世殊扬起眉。
这时寇荡抖着条腿看天,语气不稳道:“脖子有点紧,朱道长应该生气了,保命要紧,干爹先走一步。”
何世殊用食指点点额头,记起了什么。
“你是被大师兄一脚踹出门的‘寇’什么?二十年前当不了洪炉大冶弟子,怪不得在人魔战场趁我重伤时,非要破我护体金光,置我于死地。”
寇荡的脸唰地惨白,所有人看住他,师兄妹拧眉鄙视。
寇荡恼羞成怒拔刀,“那道修不在,老子现在正好杀你,谁也不知晓!”
何世殊的飞剑飞出,平淡道:“我的伤已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