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平时最烦听语音,一般看到语音他基本不会点开,反正他的那帮朋友也没什么正事儿。
不过这个一秒的语音,他还是点开了,毕竟短。
“有事儿”江予夺问了一句,声音里夹着风,呼呼的,感觉能把这几个字儿都吹散了
没事
程恪回了一句,接下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平时很少跟人这么聊天,朋友都是见面聊,消息顶多就是问一句到哪儿了来了没之类的,就算要聊,也都是对方找话题,他只管顺着说就行。
碰上江予夺这种提问基本就是结束语的聊天方式,他连多一句可说的都找不出来了。
他把手扔到茶几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江予夺肯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要加好友,还要强行聊天儿。
不过他自己很清楚。
在陈庆的朋友圈里看到江予夺照片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就算没想太多,也起码是想再见到江予夺。
上一次对人有这样的好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不过还没来得及达到好感s,程恪就已经失去了兴趣。
就像他对很多事都得过且过,不多想不多问一样,感情之类的事,他也一样,提不起多大劲头来,经常会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对一个昨天还想着的人失去更进一步的兴趣。
而现在对江予夺的这种好感,有些久违,也有些陌生,很像,却又似乎没有经历过。
江予夺跟他从小到大认识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而江予夺对他的吸引力,一直到现在,他才觉察到有多大。
大到能对抗不到一个月前才被狂揍一顿的危险事实,大到能忽略心里对于江予夺精神状态的疑问。
不过这样的自己,程恪并不吃惊,只是很少对某个人这样而已。
“你胆子大得很,”老爸很久以前说过,“你胆子大到可以随心所欲,你随心所欲到可以放弃脑子”
他一直没好意思问老爸,是不是想说他胆子大到把脑子挤没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许还有些道理。
手机在茶几上响了,有电话进来。
程恪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是江予夺。
他接起了电话“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江予夺声音里还是裹着风,一句话一口风的感觉,“你要不想跟我说你找陈庆啊,我不是给了你他电话吗”
“我没事儿。”程恪说。
“那你加我干嘛”江予夺问,“你是不是把燃气灶烧炸了”
“我就随便加着玩,”程恪笑着说,“我要不加你,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江予夺愣了愣“操,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啊”
“大寸。”程恪啧了一声。
“不大么”江予夺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跟大不大的有关系吗”程恪差点儿呛着,“你大不大的还要写名字上生怕谁不知道啊”
“这你就不能说我不要脸了少爷,”江予夺说,“那我们这儿还有叫大屌的呢,只能说你太单纯。”
程恪活了二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人说单纯,滋味儿非常复杂。
“你在哪儿呢”他问了一句。
“巡街呢,统计垃圾桶,看少没少。”江予夺说。
“我跟你一块儿数吧。”程恪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想挂电话,这么傻逼的话说出来把他自己都震惊了。
“别了,我开玩笑的,”江予夺犹豫了一下,“我带着人呢,我一个小兄弟被人抢了,这会儿正找呢。”
程恪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闪过xx汽车美容小陈139xxxxxxxx的那句话。
江湖,我的青春
“那”程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真不是把什么东西弄坏了吗”江予夺问,“是不是洗碗机坏了”
“真没有,那东西按一个钮就能洗了坏个屁啊,”程恪叹了口气,叹完又猛地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买洗碗机了”
江予夺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我的地盘儿。”
“哦。”程恪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又看鬼片儿了”江予夺又问。
“没,”程恪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要不晚上你请我吃烧烤吧,宵夜。”
“得等我找完人的。”江予夺说。
“嗯。”程恪应着。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