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多数人都在军营,这会儿廊道里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办公室里一片静谧,午后阳光和煦,云泆低头写着什么,看见通讯器亮起他就按了接通。
那头陆兆兴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说不出的古怪,“你现在还在办公室里?”
“是,怎么了?”云泆脑子里想着事,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
陆兆兴随后似乎小声说了点什么,但云泆没听清,再想问时陆兆兴只是嘿嘿一笑,随后挂断了通讯。
不得不说上了年纪的人笑起来确实怪渗人的,云泆仰头松了松脖子,顺带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一通通讯简直不明所以,他想不明白,干脆拿起笔继续刚才未完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云泆还以为是谁部下的军官要过来送资料,头也没抬道:“进。”
这的设施刚维修过一遍,门被推开也没声音。云泆写完一行字才发现来人并没有开口说话,这一霎莫名的感觉突然触及他的心脏,云泆腺体一跳,猛然抬头。
阳光洒落的一小片空间里,高大的alpha站立良久,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沉沉地落在云泆身上。那双眼睛在阳光里看起来像晶莹剔透的宝石,幽远而深邃。
跟随大部队一起赶来的闻牧远抬手向云泆敬了一个军礼,嘴角带起弧度。
“上将。”
云泆激荡的心脏跳动不止,每一下勃跃都和胸前的蛇鳞碰撞共鸣,鼓噪的声响传遍了全身。
云泆不经恍然,下意识脱口而出:“闻上校是来送资料的吗?”
闻牧远愣了愣,耳尖是熟悉的红,他似乎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送我自己算吗?”
突至
云泆原本的恍惚被闻牧远傻乎乎的问题打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已经来到了眼前。
他手指轻动,发现钢笔早在刚才伴随着震惊掉落。光滑的笔身滚动着从桌上落下,像有眼睛似的跑到了闻牧远脚边。
闻牧远弯腰拾起将它递给云泆,手上不小心沾到了点墨水。
“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和我说一声。”云泆属实意外,这会儿回想起陆兆兴的语气才品出了缘由。
原来他是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才会如此询问。
闻牧远今天从头到脚都规整,一看就是走正经渠道过来的,他抿唇道:“南境现在的情况好多了,听说沈元义要带人回来,我问了他能不能带上我。”
“他怎么说?”云泆看着他,眉眼温柔。
“他拒绝了我,”闻牧远像是在和老师打小报告的学生,“但是拒绝无效。”
明明只是小别,闻牧远却觉得自己好像有几个世纪没有见到云泆。
他们会视频通讯,也会经常发消息,但他总觉得心下空落缺失了什么。因而他向周希告了假,赶着支持军队回程的间隙填补一点自己的私心。他的私欲不多,只有很小的一点,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云泆。
alpha不说一路上舟车劳顿,只是浅淡笑着,对于云泆的问题都实话实说:“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但是我想见你一面。”
云泆咋舌,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闻牧远行为言谈任何的小细节都能戳中他,也难怪他总会在这个alpha身上破例。
“那这一面你觉得见得怎么样?”云泆问他。
闻牧远的脑子一会儿灵光一会儿迟滞,他说:“特别好。”
云泆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让闻牧远走近些,随后站起身直接揽上了闻牧远的肩膀,按着他的脖子倾向自己。
云泆的吻来得突然,闻牧远的身体短暂僵直了一瞬,他感受着唇间的柔软很快跟上了云泆的节奏。
呼吸同频,心脏共振,这像是另一种层面的融为一体。
火热的气息相交,伴随着一点令人耳红心跳的水渍声。不过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云泆想着,将手伸到闻牧远身后不满地拍了拍他的后腰,仰头换气时说:“尾巴出来。”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某种蛊惑,闻牧远身上的温度骤升,蛇尾立马从尾椎骨伸出,灵巧地从衬衫底下游了出来,像得胜者一般在闻牧远面前摇了摇。
结果下一秒那截尾巴尖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抓了过去,云泆的声音随之响起:“过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情热的温度,当那些尽数融进命令时,简单的话语也变得炽热难言。
蛇尾得了号令,立马屁颠屁颠缠上了云泆的腰。蛇鳞看似坚硬厚实,实则感知异常灵敏,缠绕游动之时蛇腹下块垒分明的肌肉简直避无可避,云泆腰腹的触感和细节被神经尽数传到了闻牧远脑中。
精神和感官的双重冲击下,alpha的攻势愈发强烈。他用的力道大了些,一时没站住,云泆后退了一步跌坐回了椅子上。
闻牧远意犹未尽,还想追上去继续。结果不知是不是闻牧远进来时门没关严实,一阵无名的风吹过——吱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此时屋外站着的几个人无可躲藏出现在二人眼前。
一脸看好戏的陆兆兴,深呼吸的沈元义还有再度捂上眼睛但是露开了两条缝的沈百川,定睛一看才发现角落里头还有一个遛弯过程中受到了莫大惊吓的谢一淮。
闻牧远直起身,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刚才太过投入让他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这会事发突然,他连尾巴都还没来得及收回。粗壮的蛇尾缠绕在云泆的腰上,原本隔着衣服看不出形状的腰腹被勒出一道弧线。
这该尴尬吗?目击者比当事人还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