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宴眸光幽深地盯着她,几乎将她锁在目光织成的网中,叫她明白自己已经成为猎物,无处可逃。
苏檀咽了口唾沫,讨好道:
“督主不是派人去请了医者吗?先回东厂看诊吧。”
“想看诊?苏世子似乎总是口是心非。”
萧时宴轻笑一声,随后又将被压在二人身下的衣摆扯出来。
那用料昂贵的朱红色锦衣的衣摆,已然被泅湿了一块,还随着布料的拉扯沾了新的水渍。
“苏世子这是喝水撒了?”
苏檀垂着脑袋腹诽,怎的什么平平无奇的字眼到了萧老狗的嘴里,就成了下三滥的意思?!
萧时宴看着她的模样,勾唇一笑。
“将马车绕着京城跑两圈,不急着回去。”对车夫吩咐完后,他将苏檀猛然往怀中一拉,在耳边轻声道:
“咱们的时辰还长呢。”
耳边喷洒着湿热的气息,苏檀好不容易停歇点的欲念又骤然卷起,如同烈火燎原,烧也烧不尽。
……
明月楼内。
朱邰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喝着花酒,却冷不防瞥见门口站着一人。
正是那东厂催命的鬼。
他来此地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如厕,飞快地出了房。
直到寻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才虚虚出声:
“督主可有事寻我?”
李勋拱手:“督主要上次那医者,半个时辰内到闻檀阁。”
朱邰扯了抹玩味的笑,“半个时辰?督主也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莫说半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闻檀阁连他半个身影都见不着,你信不信,不信咱们打个赌。”
一听要那医者,朱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是和上次在孝思殿的情形一样吗?
那苏五公子好时,海晏河清;
苏五公子但凡出事,就是所有一切都放在她的前头,以她为先。
既然是这小祖宗同上次一般,那萧大督主岂是半个时辰就能了事的?
起码要一夜。
朱邰有些得意,但又瞧到李勋面上的欲言又止,只好挑眉道:
“人我自会按时送到的,不必担心,只是这诊金…”
诊金不过是小菜一碟,李勋毫不犹豫地点头,迅闪身不见。
朱邰心情颇好,取出腰间的折扇后,展开呼哧呼哧地扇了几把,欲吹散面上饮酒涌上的燥热。
又唤来自己的暗卫,命他将医者带去东厂。
待暗卫走后,他吹了会儿凉风,竟觉得酒意上了头,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在廊下靠着墙,感觉喉咙紧,呼吸也带着不正常的灼热。
不好,他中药了!
朱邰半阖着双眼,正气运丹田,欲逼出体内的药性时,却陡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窣的响动。
几个黑衣男子贼眉鼠眼地,抬着一个麻袋往后门处走,依稀可以看出麻袋里面是个人,随着抖动,一支玉簪从里面掉了出来。
那玉簪流光浮翠,镶以粉色的珍珠,十分别致。
但他见过。
那是苏璃月常戴的。